赵炳文陈塵英之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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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回忆

发布时间:2020-06-21 09:01:28      发布人: 一介草民

父亲的回忆赵兆光

         从有记忆起,我对父亲的印象至今有点麻糊不清了,仅有几个片段比较清晰,记忆中的父亲衣冠端正,很注重形象,头发梳理得很整齐,有着军人与文儒的气质,好象对我们姐弟们说话很严肃,不象我说话幽默风趣,父亲是个书迷,总觉得他在看书,上厕所也拿本书在看,我入学读书后,好象从没有辅导我什么功课学习,也没有象现在的家长一样督促子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话,我觉得我小时侯并不调皮淘气,偶尔犯点小错,父亲便罚我站立半小时一小时,重者罚我站立将双手伸直,再重者下跪,从不动手打,我长大偶有回忆起父亲此套教子办法可能从旧军队驯士兵之法吧,回忆中仅有一次被父亲打了一顿,事情是这样的,那天母亲出门办事,父亲怕我和弟弟无人管辖之下会吵架打架,将我一人带到他工作的医院寝室里,锁上房门扔几本连环画给我看,不许我出外淘气,我一人呆在房间看连环画,几个小时过去了,弟弟可能一人玩觉得无聊,跑来找我玩,可门锁上开不了,我灵机一动,打开窗户从房间里扔出一条櫈子,弟弟站在櫈子上从窗户爬进房间,刚开始哥弟好象久别重逢玩得很开心,玩着玩着就打起来了,大战三百会合,正打得难分难解,突然房门打开,父亲进来了,狠狠打了我俩一顿屁股,双双罚跪,我仅只记得这一次被父亲打过罚跪。
         大跃进那一年,集体吃食堂,人人都吃不饱,父亲不知从那里搞到几斤马铃薯,又不知从那里弄来一些菜油,父亲自己动手抄马铃薯吃,我俩吃过后叫我将盘子筷子拿到医院门口小河里去洗 ,因剩在盘里的油太多,引来一群小鱼爭油星吃,大慨那个年代连河里的鱼也吃不饱,呵呵,抄马铃薯吃洗盘碗的事经历许多次,河里的小鱼如健在的话可能还有记忆吧,地点在华秋。
       我读小学时一共读过五个学校,蒲岐,乐清,杏湾,华秋,里岙,原因是父亲去那里工作一家人就往那里搬,故我经常转学,所到之校,老师都夸我好,并向我父亲说,这孩子聪明,能说一囗好快板,有文艺天赋,可我父亲从没表扬过我,大慨他知道,此子以后也成不了大器而己。
     一次,天正下着大雨,雨下得大我也停留在医院里,医院门口跑进一对夫妇,被大雨淋个彻透,男人怀里掏出一个小孩,约二三岁模样,我看着父亲拿着听诊器给小孩看病,父亲说,发高烧发高烧,烧得厉害,没有針药了没有針药了,刚才只有一針已给早点来的孩子打了,你俩快点去蒲岐医院,也许能救,那夫妇放声大哭,冒着倾盘大雨冲出医院门,消失在烟雨中,父亲喃喃自语,脑膜炎脑膜炎又是脑膜炎,这孩子救不了了,这么缺药如何是好,父亲的自责和那对夫妇的痛哭,我值到今天还沥沥在目,最后一次与父亲分别,也可以说永别,那天父亲不知从那家医院回家,在家住了一个晚上,早上叫我跟着他走,父子俩来到杏湾供销社买了一斤菜油,可能供销社有熟人才能买到菜油,装在葡萄糖注射液的玻璃瓶里,本因可以打发我拿着油回家,可一反常态,叫我送送他,我也奇怪,一个大人送什么送?我将父亲送到杏湾至华秋交界,一箭之地便是百岁亭,百岁亭是上庄村一位老人年过百岁,子孙给他盖的,目的是记念老寿星,让子孙有一位百岁祖宗感到自豪,父子俩未到百岁亭地段,父亲说,行了,你回家吧,将那瓶菜油给我拿走,摸了我一下头,也没什么叮咛与吩咐,想不到就此一别,我再也没见到父亲,就这样半个多世记过去了,当时我才九岁呢,后来才知道,父亲私自去了宁夏回族自治区石嘴山市,再也没回来。
      话从遙远的过去说起,父亲少年时,在宁波天主教修道院读书,后投考黄埔军校, 毕业后,抗日战爭开始,奔赴战场抗日,抗战甠利后,在南京国防部仼职,解放战爭开始,从南京退守重庆,后被解放军军管,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化学兵团仼教练,后复员回老家,在乐清中学仼教,后又在乐清县各地当医生,大跃进时,受不了许多政治运动,如三反五反等,私自往宁夏石嘴山市立医院任主治医生,那时侯有什么支援宁夏回族自治区建设运动,浙南有许多青年在那里建设,因宁夏生活条件差,支宁的人受不了苦,设方想法回老家,再好的办法就是医生开出证明,证明此人有什么病,不适合支宁,这样就可以回老家,父亲看老乡可忴,开岀证明,一而再,再而三,开出证明多了,引起当局注意,那时宁夏有一个双反运功,非法错误的政治运动,父亲在双反运动中入狱,老家医院单位又落井投石,种种迫害,父亲客逝异乡,长眠在宁夏那块土地上,再也没回来,终其父亲一生,命运坎坷,母亲说父亲,在国民党时说他是共产党,共产党时说他是囯民党,两党都猜疑排挤,这日子怎么过?我写此文,作于父亲的回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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